屋中陈设简朴,那道士懒散地坐在蒲团上,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道经。
说着说着,还背起了定海宗的功法。
杨暮客索性也对着他喊了一声,“定。”
他可不是来偷师的,听见人家宗门的修行功法算是怎么回事儿?把那道士定住了,仔细端详这道士气运。
不必掐诀,不必行科。杨暮客一双眼睛已经化作了道法器官,可随意开启灵视功能。
金光扫过那修士的经络,察觉到他的肝经与肾经肿胀。
这人筑基,也才修到五脏分化五行的地步。与一年前杨暮客经历相仿。杨暮客遇见的外邪是风邪,而这修士遇见的外邪是杨暮客……
果真是解铃需要系铃人,杨暮客提着一颗白子贴在了修士的额头上。
窥见了此人灵台显照。
一个小人在群妖之中挣扎着。
一旁的金丹修士常与已经解开了定身咒,看着小道士开始着手施法。他却不敢轻易阻止,反正徒儿当下已经疯了,这小道士若是真有办法治理,也算一桩好事。
杨暮客的手穿过修士灵台,提出一颗黑子。
用力一捏,那黑子变作邪气消散。
常与大惊,“你是如何做到的?”
“贫道观想乃是时空中的一缕光。虚实之间。而且贫道筑基,性命双修。你这徒儿只修命功,我帮他摘出来外邪。却也让他功败垂成,若再想筑基,怕是要个一年半载咯。”
常与面上红白不定,咬了咬牙,“活命就好!”
杨暮客呵呵一笑,“下一位!”
说罢脚跟一转,化作一道光去找另外一人。
将明面上已经入邪的几人解救出来,杨暮客脚步并未停止。随着他落子,他看见几个隐藏很深的小道士。他们还在感炁炼炁当中。但外邪已经侵入了灵台。
一间小院里,几人捧着经书,彼此论道。你问我答,好不热闹。
就在杨暮客要闯进院子里的时候,常与用力抓住了杨暮客的胳膊。而且是死死抓着不放手。
即便杨暮客用定身法将常与定住,也挣脱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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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常与道友这是何意?”
“上人,这话该是我问您才对。”
“里面的人染了外邪,贫道去救人,有错吗?”
常与面露怒意,“您这一路走来,就没遇见过外邪吗?您都用您的法子帮他们清理干净,那为何不将他们炼成铜尸,给您端茶递水,侍奉左右。您这不是救人。是害人!”
杨暮客这才讪笑一声,“是贫道错了。贫道才蜕凡成功……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壳,“有些拎不清轻重,只觉着天地永远一番正气才好。请常与道友松手,贫道绝不恣意妄为。”
待常与松手,杨暮客抱拳作别,迈开脚步回到了桂香园。
如此一番大彻大悟……
常与所言,与他对锦旬所言有甚区别?无甚区别。
都是拿着自己的视角来揣测对方行动,来评判对方过错。
杨暮客意识到自己筑基仍未尽其功。